刘杰:我在劳教所里纪实(六)
(博讯北京时间2012年11月13日 来稿)
我在劳教所里,每天早4点30分起床,都把被子放好,叠成一条线,床单得有甲有棱,室内卫生得搞好,稍有差错就等扣分加期。洗漱时间5分钟,5点钟准时到车间干活,7点钟开饭,7点30分做早操。8点到车间干活,中午11点30分开饭,12点到车间干活,下午6点开饭,6点30分到车间,晚10点下班,完不成任务的加班,多数都在夜里12点左右才能睡觉。有管教的在车间门口看着,谁要是说话管教就开骂,用电棍打。
我每天早上起床洗漱时都能看见一个有脑血酸,全身哆嗦两腿不能走路,背靠着墙,手拄着拐的人,一点一点的往前挪。这个50岁左右的女人,她是黑龙江北安农垦红色边疆农场的访民徐秋梅。我看见她就得搀扶她洗漱。洗漱5分钟她去晚了还得挨管教的骂。说她是装的病。天长日久我搀扶徐秋梅就了解了她的情况。她因为11岁的儿子在学校里被老师打残,脑瘫癫痫经常抽搐,政府和学校不管,为此夫妻二人带着孩子上访8年了。她在北京上访每天靠捡垃圾吃,因积劳成疾,她在2007年8月得了脑血酸,一家三口常年住在北京南站桥洞下,有病也无钱治疗。在2007年10月中共召开十七大前夕,她一家三口被当地截访的接回,夫妻二人同时被劳教,徐秋梅送进齐齐哈尔劳教所,丈夫王铁成被送到北安男子劳教所,孩子不知去向。夫妻二人同时被劳教18个月。徐秋梅靠丈夫在身边照顾,两个人分开了徐秋梅就更难了,我每次搀扶徐秋梅时她都哭着对我说“大姐我想自杀,但不知丈夫和孩子怎样了”。我劝她不要自杀,要坚强起来活下去,你如果死了地方政府更高兴了,没人为你喊冤了。根据《劳动教养收容办法》规定,徐秋梅的病情不符合收容条件。可是,地方给劳教所多拿钱,劳教所就强行收。由此可见地方不把徐秋梅送医院治疗,把她送进劳教所就想把她置于死地,徐秋梅在2009年4月被释放时已经不能站立,瘫痪在床后被转到黑龙江省女子戒毒所,释放时是用八个学员抬出劳教所的,后果怎样谁也不知道。
我在劳教所了里,在车间里不干活,每天都和管教吵架抗争,干警打骂学员,我就不让,骂干警和管教,你们是国家公务员,公务员法是怎么规定的你们好好学学,没有那部法律规定授权让你们打骂学员的,你们是违纪违法的,你们是人民的公仆,我们本来都很冤枉进到这里,你们应该向衣食父母的对待我们,应该给我们点安慰。从此闭上你们的乌鸦嘴,对我们态度好点,等着我出去扒了你们的皮。废除中国劳教制度,我会继续努力的,胜利是属于我们的。
相信正义会压倒邪恶!我的抗争维权感动了整个劳教所的学员,形成了力量。当我被送上老虎凳时,恶警流氓管教隐瞒不让学员知道5天后,学员知道了消息,全体学员都哭了,提出抗议,罢工、绝食要求立即解除对刘杰的酷刑,在全体学员的抗争下,我从死亡线上被解救回来,到了她们身边看见同胞们露出笑脸的那一刻,我感到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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