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然:马克思主义政治学是个什么学?
(博讯北京时间2014年6月12日 转载)
木然 辽宁师范大学教授
学马列的都有一个毛病,先定立场,然后定是非,定是非也没有问题,问题的关键是,是都是马列的是,非的都是非马列的非,什么问题还没有开始讨论,先把政治正确的制高点定下来,然后就开始指责别人的非。无论是理论,还是实践,只要与马列一伙的,都是正确的,只要和马列不是一伙的,都是错误的。没有想到,文革过去都三十多年了,大批判又回潮了。
马克思主义哲学过时了,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过时了。对于过时不过时的争论,还可以继续,毕竟还有一批人靠马克思主义生活,就是为了这口饭,也不能说过时,既得利益不会丢弃自己的利益。退一步说,马克思主义哲学经济学毕竟还有理论体系,即使过时,人家愿意研究,也就由著人家来,都在可理解之列。但因此推论出马克思主义是一个万能主义,是一个万世通的主义,那就是理性的自负,非理性的狂妄了。不过,这种可笑的事到处发生,发生之后还让其四处开滥花,结滥果,就显得极其不可思议了。
马克思主义政治学就是其中一例。政治学本来就是西方一门古老的学科,自亚里士多德开创《政治学》以来,人类如何过好政治生活就成为一门大学问。过活政治生活就要有良好的政体,良好的公民。良好的政体与良好的公民的关系一直是政治学思考的主题,为此,政治家与政治思想家穷尽一切智慧去探索,直到近现代,人们才发现良好的公民与良好的自由主义民主存在着共生关系。
应该说,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也研究过,但研究得不深不透,提出的政治主张也是隔靴搔痒,这也难怪,他们并没有对政治学进行专门的研究,当然也就没有什么特殊的贡献。他们对政治学的研究,至多是受了卢梭的影响而已。无论人们对卢梭如何看,无论人们认为卢梭是个自由主义思想家还是专制主义思想家,一个不可争议的事实是,信奉卢梭思想的人,在实践中搞的都是专制主义。尽管卢梭本人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思想结出专制的果实,尽管卢梭本人是一个爱好自由的人,尽管卢梭本来可能觉得非常冤枉,可播出的龙种收获的仍然是跳蚤。
有人却不这样认为,他们认为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学说对政治学具有重大的理论贡献。他们操着马克思主义阶级分析的手术钝刀,撕拉着政治学的肉体,把政治学搞得十分血腥,惨不忍睹。他们认为国家是有阶级性的,国家有奴隶制国家、封建制国家、资本主义国家、社会主义国家,无论什么性质的国家都是统治阶级的国家,资本主义国家是为资产阶级服务的,社会主义国家是为无产阶级服务的。他们认为现代政党也是阶级性政党,资本主义的政党无论如何变化,无论何种政党,都是为资产阶级服务,都是资产阶级的工具。社会主义的政党无论如何变化,无论何种政党,都是无产阶级的工具,都是为无产阶级服务的。
就是马克思本人认可的西方自由民主观,也被戴上阶级大帽子。本属于马克思认可的人类共同的自由民主观,也被彻底阶级化,不但被彻底阶级化,而且还被彻底污名化了。资本主义自由民主观是虚伪的,是骗人的,无产阶级自由民主观,是真实的,是宇宙真理。如果马克思活着,也一定会被活活气死。因为马克思本人从来就没有否定过自由民主观本身,而是在他活着的时候,自由民主观实现的程度不够,他认为只有到了社会主义,自由民主观才能很好地实现。邓小平虽然舍弃了自由,但他也强调没有民主,就没有社会主义。没有自由民主的社会主义根本就不是社会主义,而是极权主义。
搞出一个马克思主义政治学,把阶级分析成为政治学的基本方法,是十分幼稚可笑的。可就是这样可笑的事,改革开放三十年之后还有人在坚持,并有继续强化的趋势,这就不仅仅是文革遗毒的问题了,而是让政治大跃退的问题了。如果对此大跃退不保持充分的警惕性,如果任大跃退横冲直撞,那么中国的政治就再也没有文明可言,只有野蛮可书。
来源:东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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